民间故事: 女子新婚, 两个新郎钻进了洞房, 她一怒之下拿出了剪刀
发布日期:2025-09-07 19:34 点击次数:55
山东潍县有个杏花村,村里有个姓苏的姑娘叫晚晴。她生得面若桃花,一手剪纸功夫出神入化,窗纸上的喜鹊看着都像要飞起来。
这年腊月初八,是晚晴出嫁的日子。婆家在邻村,姓周,新郎叫周明远,是个老实本分的木匠,一手好活计在十里八乡都有名。
迎亲的花轿刚进村,就飘起了雪花。晚晴坐在轿里,手揣在袖笼里,攥着把黄铜柄的剪刀——那是她姥姥传下来的,说是剪过百年桃木,能镇邪祟。
拜堂时,雪花落得更紧了。红毡铺在院里,周明远穿着大红喜袍,牵着晚晴的红绸带,脚步有些发飘。晚晴偷眼瞧他,见他耳后有颗小黑痣,心里悄悄记下。
送入洞房,喜娘笑着闹了几句就退出去了。红烛高烧,映得满墙喜字都在晃。晚晴坐在床沿,听见外面酒碗碰撞的声响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烟香——那是周明远做木活时总带着的味道。
房门“呀”地开了条缝,风雪卷着寒气钻进来。晚晴抬头,看见周明远掀开门帘走进来,红袍上落着雪粒子,正往下化水。
“冻着了吧?”他搓着手笑,声音里带着酒气。晚晴刚要答话,又听见门帘响动,竟又走进一个周明远,一样的红袍,一样的笑容,连鬓角沾着的雪沫都分毫不差。
两个新郎并排站着,都望着她笑。晚晴的手猛地攥紧了剪刀,指尖掐进掌心——姥姥说过,腊月雪夜,最易招惹“双生鬼”,专在新婚夜变作新郎模样,勾人魂魄。
“你们……谁是真的?”晚晴的声音有些发颤,却努力挺直了腰。左边的新郎往前迈了步:“娘子说笑了,我自然是明远。”右边的也跟着上前:“快暖暖身子,别冻着。”
外面传来婆婆的声音:“明远,让媳妇早些歇着,明儿还得给长辈请安呢。”两个新郎同时应了声“晓得了”,声调重合在一起,像一个人在说话。
晚晴盯着他们的脚——周明远右脚鞋底前天被钉子扎了个洞,她亲手给缝了块黑布补丁。她垂下眼,假装整理裙摆,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地面。
左边的新郎抬脚时,鞋底补丁是歪的。右边的抬脚,补丁端端正正,针脚还是她惯用的“锁边绣”。晚晴心里有了数,却故意往左边挪了挪:“我脚麻了,扶我起来走走。”
左边的新郎伸手来扶,晚晴猛地抽出剪刀,“唰”地指向他胸口:“你这冒牌货,看仔细了!”剪刀尖映着烛光,亮得晃眼。
那假新郎脸色骤变,往后踉跄两步,身上的红袍渐渐变得透明,露出底下灰扑扑的影子。他怪叫一声,化作团黑烟就往窗缝钻。
“哪里跑!”晚晴追过去,一剪刀戳在黑烟上,只听“滋啦”一声,黑烟散了,窗台上留下一撮焦灰,带着股焦糊的腥气。
剩下的新郎吓出一头冷汗,瘫坐在椅子上,手捂着胸口直喘气:“娘子……你咋看出来的?”晚晴收了剪刀,指了指他的鞋底:“我缝的补丁,针脚是斜的,他的是歪的。”
周明远这才低头看鞋,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。正说着,院里的老母鸡突然咯咯乱啼,声音凄厉,像是受了惊。紧接着,就听见婆婆在院里喊:“明远,鸡咋疯了似的?”
两个声音同时应了声“我看看去”,晚晴和周明远都愣住了——那假新郎的声音,竟从院里传了过来!
周明远抄起墙角的扁担,刚要往外冲,晚晴拉住他:“别出去,是双生鬼变了声,引你出去好缠上婆婆。”她走到门边,从门缝往外看,只见院里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,眼睛赤红,正往婆婆身上飞啄。
“是鬼附在鸡身上了!”晚晴想起姥姥教的法子,从嫁妆里翻出包花椒面——据说鬼物最怕辛辣气。她拉开门,扬手就把花椒面撒了过去。
老母鸡惨叫一声,从婆婆肩头跌下来,在雪地里打了个滚,吐出团黑气,扑棱着翅膀钻进鸡窝,再不敢出声。黑气在雪地上转了圈,竟化作个小小的人影,往东墙根飘去。
东墙根堆着些做木活的废料,周明远的工具箱就放在那里。晚晴眼尖,看见工具箱的锁自己弹开了,一把锛子正“嗡嗡”发抖,像是要飞起来。
“不好,它要拿凶器!”晚晴拽着周明远往后退。话音刚落,那锛子果然“嗖”地从工具箱里窜出来,直挺挺地朝他们飞过来。
周明远眼疾手快,抄起扁担一挡,“当”的一声,锛子被打落在地,在青砖上砸出个小坑。那团黑气围着锛子转了两圈,突然往门外飘去,像是要逃。
“别让它跑了!”晚晴想起姥姥说的,双生鬼怕“至亲血”,忙从头上拔下银簪,往指尖一划,挤出几滴血,滴在门口的积雪上。
血珠落在雪地里,竟冒起了白烟。黑气刚飘到门口,像是撞在无形的墙上,“嗷”地惨叫一声,缩成个黑团,在雪地里瑟瑟发抖。
这时,院门外传来铃铛响,一个穿蓑衣的老道推着辆独轮车进来,车斗里装着黄纸朱砂。“贫道路过,听见妖气冲天,特来看看。”老道摘下斗笠,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,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周明远的父亲迎上去:“是王老道吧?俺早上去请你,说你出诊了。”王老道没答话,径直走到黑团旁,掏出张黄符,“啪”地贴在上面。
黑团扭动着,发出尖利的叫声,渐渐化作一滩黑水,渗进雪里不见了。王老道这才松了口气:“还好来得及时,这双生鬼是被人养着的,不是野鬼。”
晚晴心里一动:“谁会养这东西?”王老道指了指西墙——那里有个破洞,墙外是片荒坟,坟头插着根褪色的红绳,正被风吹得乱晃。
“看见那红绳没?”王老道捋着胡子,“那是‘锁魂绳’,把饿死鬼锁在坟里,喂以生血,三年就能养成双生鬼。养鬼的人,多半是有仇怨要报。”
周明远的母亲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拍着大腿蹲在地上:“是张屠户!前年明远给她家做杀猪凳,她嫌做得不好,闹了场官司,还咒我们不得好死!”
说话间,天已蒙蒙亮。王老道让周明远取来桃木枝,插在院门四角,又画了道符,让晚晴烧成灰,拌在墨汁里,在门窗框上各画个“雷”字。
“这符能挡三日。”王老道收拾着东西,“三日里,得找到张屠户养鬼的证据,不然她还会再来。”周明远攥紧了拳头:“我这就去找里正!”
晚晴却拦住他,指了指墙角的工具箱:“明远的锛子上,有块新木茬,不是咱们家的木料。”她走过去拿起锛子,果然在刃口处发现点暗红——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
“这是……”周明远愣住了。晚晴想起张屠户家的后院,堆着些做棺材剩下的柏木料:“柏木辟邪,养鬼的人得用柏木做容器装鬼血。这木茬,正是柏木的。”
里正带着人去张屠户家时,她正在后院烧东西,火堆里飘出的正是柏木渣子。里正从灶膛里翻出个陶罐,里面盛着半罐黑血,还泡着根头发——正是周明远的,想必是上次做活时落在张家的。
人赃俱获,张屠户瘫在地上,哭喊着说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。里正让人把她捆了,送去县衙法办。
这事过后,周明远总觉得对不住晚晴,让她刚进门就受了惊吓。晚晴却笑着给他缝补被锛子划破的袖口:“夫妻本是一体,遇着事了,就该一起扛。”
开春后,晚晴的剪纸出了名,有人专门来求她剪“镇宅符”——其实就是些带着桃木、雷电纹样的喜字。她剪得格外用心,每一张都透着股精气神。
村里的老人常说,李家娶了个好媳妇,不光手巧,胆气更胜男儿。这话传到晚晴耳朵里,她只是低头笑着继续剪纸,剪刀在红纸上游走,剪出对喜鹊,正朝着太阳飞呢。
那年冬天来得早,第一场雪落时,晚晴生了个大胖小子。孩子满月那天,周明远特意做了个桃木长命锁,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剪刀图案——那是他娘子最勇敢的模样。